2005年4月22日,电影节

第一届北京同性恋电影节,开幕日是2001年12月14日。若没有网络,打死我也记不得那是什么时候的事。那个时候我在做什么已经不太记得,总之没去看电影就对了。身边也有朋友去看的,不过这件事并没有成为大家的话题。开始如何、过程如何,以及结局如何,我都完全没有印象。

四年时间,我很闲又很忙,生活有很多变化又根本什么都没变。

有天,他跟我说想去北大看电影,棉棉的《我们害怕》。

我说,好。

他基本上是一个文艺青年,对他想看的电影抱着无可无不可的态度比较正确。我个人其实对“看电影”这个行为本身比较有兴趣。而且我也并不讨厌艺术电影,有时候也还是会遇到一些惊喜的。

2005年4月22日,我,还有他,去北大,看电影。

可能在某些方面,我比较迟钝。或者换个说法,比较白目。

去北大前我们查了一下北大百年讲堂的演出日程,并没有发现电影节的内容,于是打电话到百年讲堂去问。结果管理处除了知道北大影协租了场地外,连有电影节这回事都不知道。

到了百年讲堂,因为曾来看过牡丹亭,所以直奔东门。售票处没人,有关电影节的海报也一张都没有。只有一个学生模样的男孩子,拿着一张画着彩虹旗的A4复印纸站在那里。问到这次放映是安排在西门的多功能厅,于是走过去。又看到了一张手持的彩虹旗,所以才知道没找错地方。

放映安排是3天5场,门票按场算,1场10块大洋。套票则是一五得五,50块大洋。一点不会做生意。

这样的场合遇不到熟人并不奇怪,不过遇到熟人也不奇怪。我们就遇到了熟人,一对。

这一对中有一个是更加文艺的青年,第一届同性恋电影节的时候似乎就有全程参与。他看起来挺开心的样子,说的确让人有过节的感觉。

进场,不用对号入座,所以四个人坐了一排。《我们害怕》、《上海男孩》、《忘记她是他》,一部不错的片子、一部引不起我兴趣的片子和一部莫名其妙的片子。本来还有《女同性恋游行日》,临时押后了。

很少坐那么长时间就为了看电影,臀部略微有点不舒服。

一起看完第一场,各自去吃饭,准备接着看晚上的开幕式和第二场。回来后还有些时间,所以和那一对一起逛书店。时间差不多的时候,说出去看看。可那一对中的另一个不肯,非要等到可以入场的时候才出来。

百年讲堂门口站了很多人,时间也已经过了,却还没有开始入场。我们慢慢等着,并不怎么着急,至少我不急。气温有点低,风有点大,我说有点冷,他说用不用脱件衣服给我。

再怎么白目总是有限度的,这次的界限大概是半个小时左右。

北大影协租场地时上报的项目是艾滋病,现在校方知道我们在这干什么了,叫停。影协的女孩子开始叫大家散开一些,到处走走逛逛。我们依然在等,聊着天,看着眼前的男男女女,哪一个是帅哥、哪一个是美女。间或遇到些上来问今天有没有什么活动的人,标准答案不知道。

结果如何可想而知。接下来的电影还看不看得成,不知道。已经买了的票怎么办,不知道。影协的女孩子一个劲地道歉,说一定给大家一个交代。另一个影协的女孩子似乎有些气恼,同伴给了她一个抱抱。本来想上前声援一句,可又觉得鸡婆,作罢。

在我,本来还担心电影放完后太晚就没有公车回家,打车很贵。一下子发现有好几个小时可以打发,所以我们这一对和另外一对,一起去逛书店,又。万圣书园。

直到去万圣时,躲在书店里那位熟人才出来了。因为他也遇到了熟人,同学,一对,Les。脸红的样子很可爱。

扁担开花,各自回家。第二天起床后上网得知,电影节继续办,地点改在798工厂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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