安非他命

(敬告:严重剧透。)

这是我所看过云翔导演的第二部片。看之前还是相当放心的,因为即使剧情依旧扯淡,可只要延续《永久居留》的风格,至少会有好身材裸男。而看完之后的感觉嘛,的确没有让我失望——身材的部分。

不知是否出于商业性的考虑,《安非他命》远比《永久居留》要直白。打从片子一开始导演就告诉你,主角会死。于是我便抱着看看导演怎么演绎“为什么”的心态等了90分钟。但直到最后,我也没有等到答案。

打好几份工?因为有人住在医院。常常有幻觉?因为吸毒。不愿意被干?虽然导演忙着讲述别的东西没顾上,于是迟了些,可终究还是明明白白告诉了你原因。然而结局的那一跳呢,究竟是为什么?

“没钱没学识没品味没前途”?男1号的深情告白显然搞定了男0号,立刻就笑了,“我在把桥接起来”,胡须剃掉头发变回黑色,坐在山顶表白石旁傻笑等等等,都是证据。

被强奸过?呃,我的确是没有经验。不过男1号“冰人缠身”的噩梦之后,男0号弯腰俯身来着,应该是想开了吧?

那么,“母亲过世”?我很幸运,活到这么大,也没尝过至亲之人离开的味道,所以不敢揣测那种时候应该会是什么样的心境。但我仍然不解,悲痛欲绝真的可以作为伤害自己伤害爱人的理由么?

在天台上,男0号趁着男1号high晕过去时那一大段表白有一句:“你不要用那种事情来衡量我好不好”。我没听懂,或者,这便是导演给出的理由?

看完本片,我产生了一个奇怪的念头。假如云翔导演也是同志的话,那么他真可以说得上是同志典范:在意细节,迷恋直男,迷恋男人的身体,迷恋白马王子式的男人,嘴巴上口口声声说爱男人挺好,私底下却又忍不住质疑,还有就是悲剧情结。因为《永久居留》是这样,《安非他命》仍然是这样。

“爱能治百病”,“没有戒不了的毒,只有戒不了的爱”?似乎连导演自己都不相信。同志生涯未必就得积极进取健康向上,可总不需要纠结成这样。作为观众也就别太较真了,当成男体风光片来看吧。

PS:两个煎蛋一根香肠的说法对于同志们来说是耳熟能详了,却没见直人提起过,算不算佐证一枚?

PS 二:我研究了半天,那三根像点燃的香烟一样的东西是啥,香港有那么高的烟囱?

PS 三:关于金融海啸的情节多到啰嗦,难不成云翔同学自己也赔了不少?

PS 四:男0号的头发颜色变了三次,白到黄到白到黒,黄色只在蹦极的部分出现,有特别的含义?

PS 五:幻觉中的男0号老娘提到“观奇洋服”,莫非只是因为男0号叫谭观奇?

PS 六:男0号家应该是天主教徒,可是男1号家开party的时候却行合十礼?

PS 七:吐槽一下,男0号的普通话真糟糕……

A Normal Day

从健身房出来,跟往常一样,21点30分。打算吃一点东西再回家,于是随便走进了路边的一家小店,最贵的盖饭也只要9块钱的那种。环境是不太好,主要是坐在里面很有一些闷热。可是顺路,而且一个人也正经吃不了些什么,将就了。

小店生意不好不坏,四桌客人中,只有我和另外一个男生是独自一人。约莫20岁不到,皮肤黑黑的,很瘦很瘦,从头到脚三件运动牌都很有A货的范儿,无论衣服还是人都有一种不太干净的感觉。在桌子上他放了三件东西:一个价值1块的打火机,一包硬盒红塔山,还有一支Nokia 5800。

进城务工的农民兄弟?可能吧。总之,看起来不太富裕,却对自己挺不错的样子。他点的是一碗青椒肉丝炒饭,只吃了两口就结账走人了。我猜,是嫌弃很不好吃吧。

花13块5填饱肚子,我又走进了一家兼卖冷饮的蛋糕店,花7块要了一碗冰粥。所谓冰粥,绿豆和冰块一起用搅拌机打成冰沙,加上西瓜、杂果、红豆和珍珠,其实更像是刨冰或者沙冰一类的东西。据说,心情不好吃甜食会有帮助。

这一次坐我旁边的是一男一女。看起来像恋人,只是关系应该刚刚开始吧。因为女孩以公车为由想要离开,而男生一脸笃定地安抚她:哪一路坐到哪里转哪一路,放心,没问题的。

男生斯斯文文的,戴着一副眼镜,20出头的年纪,笑起来有很多鱼尾纹。除了跟球鞋相当不搭的一双黑袜子外,以我的标准而言算是一枚帅哥。多看了两眼,却也没到影响我进食速度的程度。

在回家的路上,迎面走过三个女生。其中一个说了一句:“肯定没谁能看得出来,我都23岁了。”忍了大概5米,我噗嗤笑出了声。

40天,80公里,除了体重轻了4公斤外,其实没有什么变化,至少我看不出来。有意义?没意义?数到第40的时候,我其实有些迷茫:要不要坚持下去,我所坚持的又究竟是什么?

有人生气,有人离家,有人失恋,有人出轨,有人找麻烦,有人努力工作,有人为自己的处男之身而烦恼。我呢,除了情绪有点down,其实没有怎么样。

距离

15.28厘米,按照1:600万的比例尺计算,916.8公里。

我叫他小疯子,可事实上,我曾经比他还要疯。那约莫是十来年前了吧,28.27厘米,1696.2公里。

那是一个冬天,我生平第一次看到那么大的雪,满地皆白。从大鸭梨开始的那个晚上之后,我经历了一些事,认识了很多人。懵懵懂懂,浑浑噩噩,直到一个艳阳高照的夏天,我坐在开动了的列车上,看着月台上的那个人渐渐远去,被泪水迷了眼睛。

终点站到达,我下了车,可他的旅程却刚刚开始。即使很神棍地仿佛看到了结局,我仍然没有立场去阻止他做什么。

22.69厘米,1361.4公里。他不是阿拉丁神灯,我也不是。

于是,我在心里说:“好运,快乐”。